【带卡】兄弟 12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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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、
卡卡西在结束了长期任务之后得到了一个略显奢侈的假期，他甚至可以睡到自然醒，而不必担忧精力过于旺盛的阿凯来搅了他的美梦。带土总归是有些担心的，似乎睡眠占用了卡卡西过多的时间。
“前辈到也不用太过担心，”偶尔来家中做客，并带来需要批阅文件的大和如实说，“卡卡西大人总是会花费一些时间来恢复消耗过多的查克拉和体力的。”
带土将注满水的杯子推到坐在桌边的暗部面前，大和想要道谢，可最后也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。
“那么，东西由我交给他吧，”带土挑着眉毛看着暗部，“当然，你也可以等他醒了自己交给他。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，另外，我也不想叫醒他。”
关于这位前辈的种种，大和自然有所耳闻，毕竟是卡卡西的同期及同门，骨子里带着与卡卡西相同的恶劣，或者更甚。但说来也奇怪，只有在这个人附近，卡卡西才会表现出信任和放松。大和多少有些吃醋，毕竟自己也跟在卡卡西身边多年，却从未见过对方睡得如此安稳。午后的阳光透过院子中树木的枝丫投在廊子上，也投在睡在一旁躺椅上的卡卡西的身上。带土给他压了床毛毯，那人轻轻的哼了一声。
“那么，”大和觉得更加尴尬了，他将文件胡乱的放在桌子上，便匆匆离开，“文件就拜托您了。”
“拿来。”卡卡西在大和离开后向带土招招手。
“你就不能消停？”带土拿了文件和坐垫走过去。卡卡西在对方坐定后，自觉的枕上了他的膝盖，“是什么？”
“关于你的处决书，”卡卡西毫不避讳的在带土面前摊开文件，“这种事情总是躲不过。”
“你决定继续压下去么？”
卡卡西翻了个身，抱住带土的腰，他将脸埋进对方怀里，“趁我还有这个权利的时候。”
13、
虽然处分书被卡卡西压了下去，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，带土的不安与日俱增。卡卡西说:“就目前来看，火影还不能把我怎么样。她还需要暗部的支持。”
但随着卡卡西的假期在一纸文件之后紧急结束，以及他连日的晚归，恐惧和压力终于压垮了带土。他独自坐在黑暗的书房里等待银发的暗部统领，每当晚归，卡卡西都会睡在这里。
卡卡西推门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，他扣在手中的武器下意识的掷出，又被另一只暗器在空中击落。在这过程中，带土甚至没有眨眼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卡卡西平顺着呼吸，他可能瞬间至对方于死地。对方并未回应他，卡卡西本能的以为对方在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生气，“带土？”
“带土？”
卡卡西长久得不到回应，空气中滞留的气氛让他紧张的无法迈出一步，他那些来自暗部的本能都在诉说着危险。
“卡卡西，要是在战场上被你杀了会比较好吧？”卡卡西张张嘴，还没来得及出声，就被打断，“其实，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把你永远留在异空间的。可是，你比我狠，要不是老师及时阻止，我想你早就把我杀了，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吧？”
“嗯。”对于这种事情，卡卡西似乎连说谎都懒得说。
“对于这种事情你一定要这么诚实么？”带土在听到卡卡西的答复后差点儿笑出声来，“那么，关于这次的处分，你为什么要一直压着呢？难道不是尽早结束比较好么？”
“你是在怨我当时没有杀了你？”
卡卡西听见带土发出一声呻吟，他的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:“你……太过残酷了。”
“你的处分，”卡卡西回手推开门，他准备离开了，他不想让两个人都被这种沉默的气氛杀死，“将由暗部的审讯部队来执行，我将不再过问此事。”
14、
“大人，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。”当值暗部再次出声提醒显然已经走神了的统领。卡卡西已经在暗部待了多天未曾离开了，而这些日子里，他的工作效率并不高，似乎时时刻刻的会被别的一些事情困住。
卡卡西盯着的文字突兀的扭曲成一种怪异符号铺陈开来，就像是带土的申诉般爆发的毫无征兆。他并非没有想过压力的零界值在哪里，来自未知的恐惧会越积越多，最终压死骆驼。而这种对于未知命运的恐惧却来自于卡卡西的自私。
卡卡西回想着带土所说的那一部分关于残酷的评价，他甚至觉得好笑。与其说那是自己的残酷，不如说是四代目无意间的，对于自己学生们的一种考核或者惩罚。那些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后诉说着:“伤痛会被治愈，仇恨终将会被遗忘。”的伪善者都是骗子，作为忍者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并切身体会着永不淡忘的仇恨。可能就在一两年之前，卡卡西曾遭到千代婆婆的傀儡丝的攻击，只因为他的父亲杀死了对方儿子。
他不奢求村中的人可以原谅带土，樱对自己曾向带土吐出的恶言供认不悔。但他希望，在木叶还依然对他有所利用的时候可以帮带土做些什么，无论出于何种目的。
与此同时，卡卡西同样承受着不亚于带土的压力。他在例会上拍着桌子，恶狠狠的发誓:“如果你们敢动他，你们将永远失去六代目火影。”
他深知此道，冈手在四战之后已是油尽灯枯，而无论是木叶还是长老院都无法等待鸣人的成年，他们急需一位火影。论家事背景，卡卡西成为不二人选，但这位深藏地下的穴居动物对于火影位的态度却是人尽皆知。
卡卡西终于是感到累了，在他接到最终处决书的时候，他决定答应长老院的要求，只要对方可以保证带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便好。他对带土说他再不过问，然后飞一样逃离。只是因为他同样无法面对。
“大人，”当值暗部突然惊呼，卡卡西皱着眉扫过去，暗部却只是指了指案头上的文件，“墨水。”
卡卡西低头看了看，果然墨水污了大片的文件。
“我也并非万能，又或真的无情啊。”他小声的感慨着，将写了一半的文件扔到废纸楼里，“你真的觉得我是合适的人选？”
小暗部沉默的退至一边，火影任命函的回复他今天一定是要拿到的。
15、
带土在卡卡西离开家，失踪到暗部或者其他任何地方之后的第三天，终于开始坐不住了。他的本意并非逼迫卡卡西做出决定，或者离开。
而台风预警已经挂上橙色风球，很快暴雨将会光顾。带土努力回想着卡卡西是否带了缓释止痛的药膏，是否拿了止痛药，这些东西有没有被放在医疗包里面。他坐立不安，来自火影及暗部的传令鸟已经在发布停止任务的命令。卡卡西的那只专用小鸟飞过来啄了玻璃，带土打开窗将它放进来后小鸟就在书柜顶上安了家。
那只翠色的小鸟长的很漂亮，卡卡西曾开玩笑的说过:“因为我很帅，所以，用的传令鸟自然不同。”
带土和那美丽的生物对视了一会儿，突然跳起来跑到门口抓了把雨伞就冲出门去。他在木叶错综复杂的道路间奔跑，强风给他的前行带来阻力。但他最大的阻力来自暗部守卫，带土被拦在狂风中，暗部的黑色兜帽被风掠起，形成如同蝠翼般的形状。
“大人，”轮值暗部的呼唤将卡卡西从浅眠中叫醒，他跪在地上，半隐在黑暗中，“宇智波带土在85号门口请求进入。”
卡卡西挣扎着从椅子中翻滚着坐起来，他将厚重的披肩裹在身上。暗部大约是已经觉得卡卡西会将来人拒之门外了，他略微抬头向上看，发现他家大人的眼神停留在一种很纠结的神色上。
“大人？”
“让他进来等吧，我很快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卡卡西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，火影任职书的回函已经发出去，没有回旋的余地。他想鸣人还有很长一段道路要走，而佐助已经可以胜任暗部分队长的工作。
他穿过错综的暗部密道，每路过一个关卡都能听见机关的转动声。然而，一些事情令他感到担忧，从此之后暗部可能会在木叶历史上达到前所未有的地位。一位来自暗部的火影，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好笑。更好笑的是作为影，他要签署的第一份文件就是带土的处决书。
“唉……”他对这种完全不可避免，也无法徇私的事实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。
当卡卡西走出隧道的时候，带土已经在门口的等待室等了很久了。他看见暗部队长裹着厚重的披风，一边走一边叹气。他心中某些柔软的地方开始疼痛，而某些愤怒也长势疯狂。带土在暗部戒备的目光中几步走到卡卡西面前，他出手如电般的拉住卡卡西的衣领，暗部本能做出反应同时本能的接收停止的命令。
“你还要在那里唉声叹气，磨磨唧唧的到什么时候？”带土整理着卡卡西的披风，一边试探是他的温度，“再不走，台风就要登陆了。”
